2023/1/7 17:37:15来源:经济日报【字体:】【收藏本页】【打印】【关闭】
2022年12月23日,中国宝武与中钢集团启动重组。经国务院批准,中国中钢集团有限公司整体划入中国宝武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不再作为国资委直接监管企业。
两家钢铁企业实施重组,是党的二十大之后中央企业第一例集团层面的战略性重组,对于优化我国钢铁工业布局、提升钢铁产业现代化水平意义重大。
钢铁业是国民经济的重要基础产业,是建设现代化强国的重要支撑,也是衡量国家综合国力和国防实力的重要标志。新中国成立时,我国钢产量尚不足世界千分之一,如今已连续27年居世界第一产钢大国。中国钢铁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2020年5月12日,习考察太钢不锈钢精密带钢有限公司时指出,产品和技术是企业安身立命之本。希望企业在科技创新上再接再厉、勇攀高峰,在支撑先进制造业发展方面迈出新的更大步伐。2022年4月21日,习给北京科技大学的老教授们回信,对培养更多高素质人才,促进钢铁产业创新发展、绿色低碳发展提出殷切期望。
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上,中国钢铁产业这个全球“老大”如何变优变强?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钢铁业将怎样回应中国式现代化赋予的时代命题?
2020年12月23日,中国宝武党委书记、董事长陈德荣站在金色炉台宣布:中国宝武钢铁集团有限公司2020年钢产量突破1亿吨。
中国钢企问鼎全球第一,是一代代钢铁人接续奋斗的结果。原宝钢集团第一任董事长黎明远程“一键”,下达了2020年中国宝武第1亿吨钢炼钢指令。随着转炉烈焰升腾,激情燃烧的岁月浮现眼前。
新中国成立前夕,鞍钢开工典礼当天,中央、送来锦旗——“为工业中国而斗争”。
彼时的中国百废待兴,缺铁少钢。1949年我国钢产量仅15.8万吨,不足当时美国一天的产量,甚至不够每家每户打一把菜刀。党和国家将发展钢铁业作为由农业国向工业国转变的重大战略支撑。同志说:“一个粮食,一个钢铁,有了这两样东西就什么都好办了。”
1953年,“一五”计划启动,在苏联援建的156个项目中,鞍钢“三大工程”位居首位。1957年,国家开启“三大、五中、十八小”的钢铁工业建设战略布局,武钢、包钢等钢厂应运而生。1964年随着“三线”建设启动,攀钢在西南崛起。
在计划经济年代,钢铁业成为新中国最早建成的完整工业体系。尽管如此,想要做大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历经波折的中国钢铁业靠改革开放打开了新天地。1978年12月23日,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发布当天,宝山钢铁总厂在东海之滨打下开工建设第一桩。这个“改革开放1号工程”,投入之多、技术之新、难度之大均创下新中国工业之最。彼时,国家经济尚未完全恢复元气,倾全国之力建宝钢,投资额至少300亿元。
宝钢决策建设过程一波三折,历经抢建、停建、缓建和续建。“历史将证明,建设宝钢是正确的。”关键时刻,同志一锤定音。
“当时,中国钢铁工业整体落后世界至少20年,宝钢引进的是全球‘第一流的现代化’,不仅高起点买回了硬件,还破天荒地带回一整套现代化企业管理资料!”在中国国际工程咨询有限公司专家学术委副秘书长陈子琦看来,宝钢的建成,开启了中国钢铁企业争创世界一流的发展之路。
随着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工业化、城镇化、国际化快速推进,钢铁业发展迅猛。1996年,我国钢产量突破1亿吨大关,进入新世纪后更是攀上10亿吨高峰,品种质量显著改善,实现了由净进口向净出口的历史性转变,曾长期困扰的钢材短缺局面一去不复返。如今,作为重要的基础产业,中国钢铁铸就了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钢筋铁骨。
大国重器壮国威。航母飞行甲板对钢材要求极高,不但需要承受舰载机在起飞和降落过程中产生的强烈冲击和高摩擦力,还要承受高达几千摄氏度的尾焰灼烧,全世界仅有少数国家可以生产用于建造航母的甲板用钢。鞍钢出色完成了建造首艘国产航母所需的甲板钢、球扁钢等关键型号钢材的生产。从“长征七号”探空到“蛟龙”探海,从中国标准动车组“复兴号”到开采可燃冰的海上钻井平台“蓝鲸1号”,从百万千瓦水电机组到穿山掘地的盾构机……上天、入地、下海,中国钢铁势不可挡。
超级工程显身手。“钢铁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支撑起北京大兴国际机场巨型穹顶的5万吨高强钢板全部来自河钢,其用钢量相当于半个鸟巢;被誉为“现代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港珠澳大桥以42万吨的主梁钢板用量解锁桥梁史传奇,在中国钢铁的支撑下,傲然屹立伶仃洋。
百姓生活添光彩。走入厨房,打开冰箱,使用天然气做早饭,之后乘交通工具出行,这是无数国人普通的清晨,却处处隐藏着钢铁的身影。一座特高压输电塔大约需要200吨镀锌角钢;20万立方米的液化天然气储存在以9镍钢为材质的储罐中,其体量可供6000户家庭使用1个月;4万公里高速铁路、16.9万公里高速公路、240余个民航机场、年产2600余万辆汽车及上亿台家电……
钢铁业支撑了跨越式发展,也成就了自身蝶变。作为工业门类中的大行业,钢铁业具有资源和资本密集、产业关联度高、经济社会影响大等特点。资料显示,钢铁业通过采购原料、半成品、能源以及对外支出服务费用等,可带动其他经济部门创造2.5倍的增加值,同时每创造1个钢铁就业岗位可带动供应链创造6.5个岗位。由此,钢铁业发展得到很多地方的重视。
“世界钢铁业发展重心交替,源于英国、美国和中国3个国家分别实现了千万量级、亿量级、十亿量级人口规模的快速工业化和城镇化。”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院长范铁军表示,在全球市场上,中国钢铁将长期引领世界钢铁业发展。
2021年,我国钢铁业盈利创历史最好水平;2022年以来,钢企效益大幅下滑,三季度企业亏损面大幅增加。这不禁让人联想起2015年的钢铁“寒冬”。彼时,钢铁业产能严重过剩、地条钢横行,市场供大于求矛盾突出,钢材卖出了“白菜价”,钢企陷入“越增产越亏损”的怪圈,全行业面临生存危机。
壮士断腕去产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大力推进,2016年至2018年,钢铁业压减粗钢产能1.5亿吨以上,取缔地条钢产能逾1.4亿吨,净化了市场环境,扭转了供需严重失衡局面,产能利用率升至合理区间,行业得以脱困发展。
“2022年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来钢铁业最困难的一年,但不会重蹈覆辙。”我的钢铁网资讯总监徐向春认为,眼下,钢铁业的问题主要出在需求侧。市场的严重冲击叠加原燃料成本高企,导致钢企效益急转直下。但行业整体资产状况相对良好,政策监管严格,供给侧有差别化调控加持。相信随着国民经济的恢复发展,行业也将企稳向好。
2022年以来,我国经济运行承受超预期下行压力,下业需求偏弱,钢价下跌。房地产低迷拖累钢材消费。在我国10亿吨钢铁消费量中,建筑用钢占比为56%,螺纹钢占比为25%。房地产是螺纹钢消费最大的领域。前9个月,钢筋产量同比减少2223万吨,占钢材减量的96.3%。
“销售1吨螺纹钢有时要亏200元,很多同行都趴下了。”川威集团总工程师谢建国说,螺纹钢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当务之急是转型升级。
“今天市场出现的问题不是偶然的,也不是黑天鹅,有其必然性。”中钢协党委书记何文波表示,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城镇化工业化逐步走向成熟,钢铁需求总量逐渐下降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只是时间、节奏和幅度会因为外部环境变化而有所不同而已。
大势胜于周期。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生产函数正在发生变化,发展面临的硬约束增多,资源环境的约束越来越接近上限,碳达峰碳中和成为中长期发展的重要框架。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的粗放增长方式难以为继,钢铁业作为资源能源密集型产业,面临着绿色转型、低碳发展的严峻挑战。与此同时,钢铁业已进入峰值平台区,未来一段时间需求将呈现高位波动态势。
目前,我国22大类钢铁产品中有17类自给率超过100%。从我国进口钢材来看,仍有约20%比重尚未实现完全自主可控,总量约为220万吨,多用于国内重点工程、重大装备、国防军工等关键领域,极易受制于人。同时,钢材产品质量稳定性、可靠性和一致性与国际先进水平相比仍存在差距。“以生产钢帘线吨重钢帘线个。然而,国际先进企业生产100盘1吨重钢帘线断点数仅为二三个。”中国金属学会理事长张晓刚说。
铁矿石、煤炭、电力等上游支撑产业,中游钢铁业,建筑、汽车、机械等下游用钢行业共同构成了我国钢铁产业供应链体系。但产业上下游发展并不均衡,我国铁矿石对外依存度近80%,安全风险凸显。“近年来,我们建立了许多钢厂,但没有自己的‘粮食基地’怎么行?”中钢协总经济师王颖生坦言,建钢厂的前提是确定原料来源,钢企首先要考虑原料保障问题。
钢铁业历经长期高速增长,装备、工艺、技术经济指标等跃居世界前列,但创新机制等方面尚不同步,产业内在素质有待提升,迈向价值链中高端仍需付出艰苦努力。我国规上钢铁冶炼企业达330家,不同企业之间水平差异较大,不同地方之间的管理方式也不尽相同,给行业治理带来挑战。“2022年以来钢材消费量下降约3%,降幅不算大,但钢企都很难受,这跟力量太分散,行业自律难落实有直接关系。”建龙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张志祥说。
产能过剩是钢铁业的老问题。为巩固去产能成果、做好总量控制,有关部门严字当头实施产能产量双控,但一些地方和企业在短期利益驱动下,仍存在违法违规新增产能的冲动。片面追求量的扩张和注重质量效益两种新旧发展理念的博弈呈胶着态势。
从企业调研看IM电竞,目前,全行业对中国钢铁所处市场环境变化的长期性和必然性有了更加现实、清醒的认识,适应性正在增强。
沙钢集团董事长沈彬认为,2021年之前还是增量竞争的时代,现在已经进入到存量甚至减量竞争的时代,每家钢厂如果要保持自己的市场份额不减,就必须根据自己的情况确定与以往不同的思路和对策。
河钢集团董事长于勇表示,河钢产能较集团组建时压减近20%,但依靠产品升级的强有力支撑,企业经济效益提升、竞争力增强。高端化、个性化、绿色化等市场需求方向是主攻重点。
“钢铁业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去产能是突破口,转型升级是主线,目标是实现健康发展和持续繁荣。”何文波强调,立足新发展阶段,钢铁业要聚焦全面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这一根本任务,坚持发展理念转变、发展方式转型、发展路径创新,围绕经济性、生态性、安全性的三维目标体系推进高质量发展。
继去产能后,兼并重组成为钢铁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一个突破口。2016年2月,国务院发布《关于钢铁行业化解产能过剩实现脱困发展的意见》,鼓励有条件的钢铁企业实施跨行业、跨地区、跨所有制减量化兼并重组,重点推进产钢大省的企业实施兼并重组。随后出台的专项文件,被视为钢铁业兼并重组的顶层设计。
“促产业集中,对我国钢铁业实现由大到强转变,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意义。”范铁军认为,产业集中度过低,市场就易出现过度竞争,供需关系和价格也会随之大幅波动。
2016年,经国务院批准,原宝钢集团、武钢集团重组为中国宝武。两家央企合体后,以资本运作方式大力推进钢铁业专业化整合:先后重组马钢集团、太钢集团、新钢集团,实质性控制重钢股份……中国宝武2021年钢产量增至近1.2亿吨,营业收入增至近万亿元,利润总额激增10倍左右。在2022年《财富》杂志世界500强企业排名中,中国宝武跃居第44位。
2022年6月,国务院国资委下发通知,中国宝武等5家企业因功能定位准确、资本运作能力突出、布局结构调整成效显著,正式转为国有资本投资公司。
搁浅多年的鞍本重组也于2021年8月取得实质性突破,重组后的鞍钢集团粗钢产能达6300万吨,位居国内第二、全球第三。中国钢铁业“南宝武,北鞍钢”的格局,至此奠定。
“十三五”以来,钢铁业重组实现前所未有的突破,实属来之不易。徐向春表示,在行业快速发展期,市场行情好、企业效益好,各路资本会源源不断涌入,促产业集中的目标实现难上加难。此外,兼并重组还涉及跨地区、跨所有制等复杂因素。2015年前后,市场重压下的钢企“抱团取暖”意愿增强。国家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产业重组优化,也营造了有利的政策环境。
2022年初,工信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生态环境部印发《关于促进钢铁工业高质量发展的指导意见》(简称《指导意见》),鼓励行业龙头企业实施兼并重组,打造若干世界一流超大型钢铁企业集团。依托行业优势企业,在不锈钢、特殊钢、无缝钢管、铸管等领域分别培育1家—2家专业化领航企业。
兼并重组是企业发展壮大的重要途径之一,中国特色的并购通常被赋予帮助企业解困以及控制区域市场的功能,但也不乏挑战。“钢企须冷静观察形势,明确兼并的战略目标和定位,谨防盲目为做大而扩张或抄底心态。”原攀钢集团副总经理周家琮提醒说,有些企业热衷于低成本快速扩张,一味扩规模争老大,战略定位不清晰,并购后又未能很好整合融合,行业不景气时就会成为包袱。产能过剩、行业减量发展的趋势不可逆转,钢企尤须瘦身健体。
加强国内铁矿石资源开发,切实改变我国铁资源来源构成,守住资源安全底线米的“HONG MAY”(宏梅)轮顺利靠泊宁波舟山港穿山港区中宅矿石码头二期工程4号卸船泊位,满载17.78万吨澳大利亚粉铁矿。
铁矿石被称为钢铁业的粮食。作为铁矿石最大消费国和进口国,我国铁矿石年进口量逾10亿吨。由于“内钢外矿”地位不对等,我国钢企贸易话语权缺失,加上资本炒作等因素推波助澜,进口铁矿石价格易涨难跌、急升缓降,屡屡背离供需基本面,2021年5月更是攀上230.59美元/吨的历史最高点,以至于业界惊呼“铁矿变金矿”。
数据显示,2012年至2020年IM电竞,我国重点大中型钢铁企业利润总额累计8806.8亿元,而淡水河谷(Vale)、力拓(Rio Tinto)、必和必拓(BHP)、福蒂斯克金属集团(FMG)四大矿山铁矿石业务EBITDA(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合计21494.3亿元,是前者的2.4倍。行业上下游利益分配严重失衡局面至今未有改观。
“尽管客观上存在资源禀赋差、成本高等问题,但更严重的是项目审批周期长、政策制度约束偏紧、税费负担重等突出问题,影响国内铁矿资源开发。”中钢协副会长骆铁军指出,我国原矿产量曾于2014年达到15.14亿吨,远高于当前产量。近年来,国内重点铁矿生产企业通过新技术、智能矿山建设及资源综合利用等综合措施,部分矿山铁精矿完全成本已经降至60美元/吨以下,具有一定的竞争力。
何文波表示,“基石计划”自提交以来,得到各方面大力支持。国家有关部委建立了铁矿石专项工作组,有关地方也建立了省级联合协调推进机制,积极打通堵点、解决难点,推动国内铁矿项目加快建设。2022年1月至8月,我国黑色金属矿采选业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45.1%,增速位居各行业之首,行业投资信心大幅增强。
世界现已探明的优质铁矿资源几乎被发达国家企业占据,留给我国企业的往往是一些资源条件不佳、投资规模大、回报周期长、基础设施落后以及风险大的项目。“海外资源开发具有艰巨性和长期性。”陈子琦表示,在国家层面,要持续支持各类企业到海外开发资源。在企业和项目层面,要稳扎稳打,按客观规律办事,切忌操之过急或浅尝辄止。
首钢敢打头阵,并非偶然。20多年前,“要首都还是要首钢”的争论,令首钢人深受触动。随着北京申奥成功,首钢以搬迁为契机行业动态,在唐山高起点打造绿色工厂,环境保护工作得到空前重视。2018年,首钢股份确定了“环保治理设施升级改造不设限,全力打造绿色发展示范企业”的工作方针。截至目前,首钢股份环保投资累计达232.88亿元,其中超低排放建设项目投资达41.5亿元。
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电炉钢比仅10.7%,与世界平均水平29%、美国65%左右相比,仍有较大差距。按照《指导意见》,电炉钢产量占粗钢总产量比例提升至15%以上。“调结构已到关键节点。鼓励电炉钢发展的政策利好如能实质性落地,将有力促进钢铁业绿色低碳发展。”刘涛呼吁,短流程企业的发展需要扶一程,建议采取差异化管控方式,促进废钢资源更多流向短流程企业。
从长远看,对于长流程工艺改造,钢铁业寄望于氢冶金替代碳冶金,龙头企业纷纷布局。2022年9月,鞍钢开工建设全球首套绿氢零碳流化床高效炼铁新技术示范项目,预计2023年投入运行。2022年12月,河钢集团张宣科技120万吨氢冶金示范工程一期全线贯通,该工程是全球首例富氢气体(焦炉煤气)零重整竖炉直接还原氢冶金示范工程。到“十四五”末,河钢有望形成380万吨的清洁炼钢原料的氢冶金产能。
然而,创新路上依然障碍重重。有专家表示,中国钢铁业创新更多体现在引进新日铁、浦项、奥钢联等现代化技术装备基础上的新产品及生产工艺的开发,同质化竞争十分激烈。显然,钢铁业尚未摆脱关键、核心技术追随者的角色,基础研究薄弱,原创性技术不足,缺乏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主导技术,与我国钢铁生产第一大国地位很不相称。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推进,绿色化、数字化浪潮席卷全球。我国钢铁业既要夯实根基,又要勇立潮头。根据梳理,钢铁业关键核心技术攻关主要包括“卡脖子”钢铁材料、关键设备进口替代、智能制造技术、绿色低碳技术等4类。多重任务叠加,挑战之大、投资之巨可想而知。如何围绕产业链部署创新链、围绕创新链布局产业链,如何在现有条件下探索出切实可行的突破路径,考验着钢铁业的意志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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